王春风说这话的时候态度自然地就和在说给我一把你兜里的瓜子没啥差别。 其他人听着眼睛都瞪大了,可真是没想到王春风这厚脸皮能说出这种话,还她不挑,张口不是要自行车就是要缝纫机,这还叫不挑。 “我说春风婶子,你这一大早是不是还没睡醒呢?要不然咋能说出这种没头脑的话来?” “可不是,就你还想问大河子要东西?你这脸皮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 “还要东西呢,给两大比兜要不要!” 其他人都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见过不要脸的那可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就是村子里头那些个平常不着调的那都说不出这种话来。 真是心里一点逼数都没有! 王春风还振振有词呢:“他咋地就不应该给,他都能给杏子买自行车了,我家承志难道就不是他兄弟?当兄弟的结婚,作为大哥的,咋地也应该给点礼钱啥的吧?难不成还要空着手?” 王春风就觉得不管咋说那也应该要给才对,而且给的少了还体现不出他的身份,所以应该要多给点才对。 王春风还说呢,她以前的时候不知道多照应他,当初可没少给他吃的啥的,她细数起来的时候那可是半点都不怯场,那振振有词地模样倒好像她十分占理一样。 其他人看她的表情那可就和看傻逼没啥差别,觉得王春风这人脑子绝对有问题,是不是因为之前家里掏出去的钱太多,再加上两儿子儿媳妇分家出去了,她刺激大了所以就不正常了。 但看她说话还条理清晰的样子倒也不像在发神经吗,而是真心实意地觉得大河子就应该给他们家买。 何安河也没想到率先找自己的是王春风,他原本还以为会是他那大伯会先来找自己解释呢,倒是没想到现在他大伯家到现在也还是和以前一样。 啥都是王春风打头阵,想要啥都是她出来胡搅蛮缠,然后大伯这人就在后头摆着无奈的样子,像是完全控制不住人,最后不咸不淡地说几句让人体谅的话。 那会爷爷还在,老爷子偏爱长子,自然也就是让他们家和三叔家一直吃亏了。 后头分了家之后王春风讨不到啥好处了,但也没少作妖呢,就冲着她嘴里说着对自己的好,什么给自己吃番薯干啥的,何安河也还记得呢。 自己这个大伯娘可是当时说的是宁愿喂狗都不给他,年纪小小嘴巴倒是挺馋,见啥都要往后说不准就是要去伸手讨饭的。 后头看到他奶的时候,她才装作一副好人一样硬塞了几根番薯干到自己的手上,还在那头冲着老太太自夸呢,说看到孩子嘴馋,就给他吃的啥的。 这些事情,何安河也还记得,只是这会都三十来岁的人了翻这些旧账也实在没啥意思,倒是显得他小气,这种事情还能记这么长的时间,没得叫人说嘴。 何安河也不恼:“我听说承志和他媳妇那也没办酒没咋地就是直接住一起了,这算是姘头呢还是啥呢?这也算不上结婚吧!” “这不是家里穷一下子拿不出钱来办酒席么,到时候等生了孩子一起办也好,算是双喜临门了!” 王春风急忙就找补:“你到时候肯定也就不在大队上了,两个礼钱放在一起,这要是不厚重点也说不过去啊!” “哦,就先不提咱们两家现在是个啥关系,你问我要这礼钱合适不合适的事儿,”何安河说,“就是咱们两家没闹翻,你张嘴就是要自行车要缝纫机啥的,你咋不说要把整个供销社都往着你们家搬了呢!” “还有,我没找你们家麻烦,那也算是给足了最后的脸面,不想闹的太难堪。我就问你一句,我们大队上哪个结婚的堂兄弟,能张得了这个口问堂哥要这要那的,这是我堂兄弟呢,还是我亲爹娘呢! 真要是我亲爹娘,那麻烦进土里头去,死人少给活人找事,逢年过节少不了祭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