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六章 一花一世界-《荒古帝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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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炽烈的气,在他的掌间,随意的游走,生硬冷瑟的寒风,一次又一次的掠过,从他的发隙,从他的指间,亦从他的心底!

    寒煞、孤魂、影魄!眼前的世界,是那么的诡异,似乎超出了他的认知!

    但,见惯了大场面的他,倒也能做到心平气和!他笑了笑,一脸无畏的模样,他忽的将双掌,向青铜门一推!

    炽烈的明黄色火焰,竟酌气而燃!爆裂的刺焰,慢慢地涌向心底,那一刻,是那么的痛苦,大有脏腑撕裂之感!

    但,他依旧很平静,他咬着牙,硬撑着,这点痛苦又算作甚么?于尊又岂会怕你?

    焚尽的烈焰,渐变得温和,但却并非是因这些烈焰的慈善之举,而是因他体内的楚气!

    而自这片黑暗宫阙中,溢出的气息,则更似一片原始气息,但它们竟是楚气的源头!

    这片生猛的气息,大可作为于尊的餐食,他亦没有拒绝,这场丰盛的晚宴!

    气如沧海,漫漶无边!又如流水,广袤无穷!青铜门中,发出一声声厉嘶。

    他心底一滞,喃喃自语道:那座青铜门中,又有何物作伥?

    野蛮且猖獗的气,渐变得温驯,它们混溶在黑暗中,却在爆燃,爆出一片片刺眼的流光!

    气在膨胀,在一刻间,疯狂的皱缩,如息声,颇有节奏!

    而此时,于尊的周身,则忽明忽暗,气融入到他的魂境之中,这一刻,他如一颗赤阳,自身亦会发光发热!

    于尊笑叹道:真是得来不费功夫啊!

    他

    盘膝而坐,而片刻后,那座青铜门,则渐渐地敞开了,刺眼的流光,混溶着炽热的气息,涌向他的身畔。

    十二宫,难道正是那十二个男人的行宫?自推开门的一瞬间,他的心底,便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了!

    是生是死,在此一搏罢!他哈哈一声大笑,那肆无忌惮的笑意,流淌在薄凉的寒境中,愈发的疯狂,也愈发的冰寒彻骨!

    大殿,并不似他判断的那般,也只是一座大殿罢了,自开启青铜门的那一刻,他心底便知晓了,他的判断或许是错的!

    盘旋的走廊,通向天幕,黑暗中,明黄色的宫殿,则悬浮在半空,说到底,这片世界,已不属于外域!这是另一个维度的世界!也就是说,此时此刻,于尊所立的世界,已不在江河之下!

    所以,青铜门只是一种伪饰罢了,它无法代表真实的世界!

    他亦看到了那座钟楼,那座故时世界里,随风摇曳的钟楼!他记得,当初的自己,正是躲在钟楼里,才得以进入如今的世界!

    他记得钟楼里,那些白色的布匹,它们覆盖着钟楼里的物什,只留下了一道模糊的轮廓,在时光的长河中!

    此时,他虽有心进入钟楼,但,时光却婉拒了他,尘屑漫天飞扬,瓷白的流光,则在他的心底,蜿蜒生长!

    站在异世界的他,如入幻境,那些东倒西歪的建筑,不似人间!却胜似人间!

    这便是历史的随意性,这便是时光蚀骨的一幕!蜿蜒的蹊径,绵延向长天而去,溪流里迸溅的水花,在盛世的朝阳下,流淌出一道道虹!

    没错,自他启开青铜门时,这片世界,便慢慢有了亮光!在极北之地,是一片终年落着雪的世界!风雪弥天,宫殿伫立在风雪之央!

    所以,当他站在青铜门前时,他的心底,便有了幻象,如今再望向远境,那方宫阙,与他心底的映照,是如此的相似!

    寒冽的塞北风声,从耳畔呼啸而过,发隙间的流光,打落在深邃的瞳仁里,他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他握紧了源天刃,喃喃自语道:真实的阴神狱,绝对不似眼前所见的这般简单!

    所历江湖事甚多,怪事诡事亦多的很,如此,他才胆敢断言,眼前所见,并非完整的世界!

    但,他若是想见到更加瑰丽的世界,首先他要寻找到去往那方世界的秘径!

    哈哈一声大笑后,他提起刀,慢慢地向前走去,如此唯美的世界,渐渐地铺展在他的面前!

    高耸的苍木,如一座巨塔,直插天幕,却随处可见,而诸如钟楼的建筑物,有些深埋在土层中,有些则脱离了地表的束缚!歪歪扭扭的坐落在苍冥间!

    极寒的塞北之地,离他依旧有一段很远的距离,他冲着掌间,哈出一口热气,而此时,那片热气,业已化为了一片清浅的白雾!

    听到烈马的嘶鸣,听到凶兽的巨吼,在城池巷陌间,在深暗的黑森林中!

    黑石所筑的殿阙,耸立在苍苍茫茫的大雾之中,模糊的轮廓,像一把利剑,直插心魄!

    他随意的在城池间游走,他或许没有发现,他身后一直尾随着一人,娃娃!勿要先前走了!

    他心底一怔,恍惚间,心底一片彻寒,是谁?竟然一直尾随在我的身后?

    回头望去,心底的寒意,才稍稍淡去,原来是他!那位泊舟而立的老者!

    他一脸错愕,而尾随在老者身后的还有一只胖嘟嘟的幼龙,而在幼龙的身畔,则伫立着一位姿容秀美的青年女子!

    幼龙正是龙宝宝,而女子也正是清婉!他心底渐多了一分喜色,可一刻后,那分喜色,又化为了一片忧愁!

    若是,这一路上,再出现危机,我又岂会顾得

    上尔等?

    喜忧参半,说的便是他罢!他目视着远境,而此时,天幕上,那些建筑物,恍似失了重力,在寒风中,微微颤着!

    白色的幌子,在寒风中颤栗,那些覆盖着家具的白色布匹,竟被一阵风,吹的翻卷起来!

    心底的寒意渐多,苍凉的世界里,自是不乏鬼魅,巍峨的山壁上,有几片血渍,黑色的巨鸟,从苍凉的天幕上,一划而过,然后猛地撞向山壁,一片黑暗的血渍......

    那些晦暗的魂魄,身披一件件白色衣袍,在天幕上,随意的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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