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夜徇亦认真地看了看她的脸,道:“没有,大抵是因为女君陛下今日十分耐看。” 沈娴嗤笑一声。 苏折脸上没什么表情,曲着手指放在桌边空置的酒杯前轻叩了两下,旁边的宫人端着酒壶便上前,给他杯盏里添了酒。 沈娴见他洁白的手指捻起酒杯,脸上本就很淡的笑意彻底散了去。 酒液将将要入口时,沈娴还是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道:“瑞王大病初愈,便饮酒,合适么?” 苏折道:“无妨,适当饮酒,可活血畅气。” 可她记得他不饮酒的。他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去碰? 不过又兴许是,以前不喜欢,现在喜欢了。 遂沈娴道:“那我以茶代酒,祝瑞王早日彻底痊愈。” 苏折斟了第二杯酒,却扬着眉梢道:“以茶代酒?我记得你是喝酒的。” 沈娴笑笑,道:“一个人的时候,是不喝的。” “一个人的时候么。”苏折手指顿了顿,随即捻着酒杯,酒液入喉,他清淡道,“这酒,滋味确实不差。” 她却看得心倏而揪扯的痛。她不由又想起以前自己护着他不让别人灌他酒的时候。她那般顾惜他的身体,顾惜他的喜好,为什么他自己却不顾惜自己一下? 夜徇又开口道:“方才说到哪儿了?哦,说到女君陛下应该唤瑞王一声舅舅,可好像又是北夏皇先与楚君交恶,所以现在还提过去的什么公主和亲,是不是太过时了?那位和亲公主,也就是楚君的母亲,不是去世了好久么。人总不能老念着过去啊,要看就看当下。” 北夏官员不服,道:“就算故人已故,那也是两国友好的见证!岂容外人随便破坏!” 夜徇道:“可现在与大楚和亲的好像不是北夏,而是夜梁。与大楚结两国之友好的也是我夜梁。”他笑着往沈娴身边靠了靠,道,“我与楚君陛下情深义重,应该比与你们北夏的这门义亲要来得实在吧。” 沈娴被吵得有些脑仁疼,了无兴致道:“既是两国大事,怎能轻易在这酒桌上下定论。如若北夏皇是有心,等朕回楚以后,可派遣使臣来楚京与朕商谈。” 北夏官员都舒了一口气。看样子还有机会。 夜徇脸色却是变了变,如若北夏与大楚重新建交,于夜梁才是不利。 谁也不知沈娴心中所想。如果不来这一趟的话,可能她绝不会与北夏修好,因为她存有私心,她有所目的。 她私心里想着,她把北夏逼到一定程度以后,她会让北夏皇不得不同意,让苏折回归大楚。 如果苏折最终还是选择留在北夏的话,她真为了他好,不会再争也不会再抢。想让他安好,就得让北夏也安宁,她愿意在有生之年与北夏永为友邦。 可是一晃神之际,眼前倏地一暗。 沈娴抬起眼帘,看见苏折正站在她桌前。苏折深深看着她,却是与旁边的苏羡道:“阿羡,换个位置。” 苏羡正要起身,沈娴脱口道:“对面是北夏人坐的,你也要去坐?” 苏羡想了想,仰头与苏折道:“我不去对面坐,但我可以让你一会儿。” 在沈娴伸手按住苏羡之前,苏羡身子便灵活地往后撤了撤,然后绕过夜徇,挤到贺悠与连青舟的那一桌去。 苏折从沈娴的桌角绕过,在她旁边安然落座。 他身上泛着微微湿润的气息,那幽幽沉香混了一丝一缕酒香,杂糅成说不出的感觉,仿佛一个劲地往她所有感官里钻。 桌子底下的手伸来,冷不防捉住了沈娴的手。她躲闪不及,被他紧紧扣在自己的膝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