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这场雨来得突然,去得也快。 裴獗将冯蕴抱出去的时候,大雨已经停了。 一群外洞等候的侍卫全淋成了落汤鸡,也在生火烤衣服。 没有人说话,看着将军将女郎裹得严严实实地出来,全都别开了眼去。 只有敖七走上前,目露担忧。 女郎一头青丝从臂弯低垂下来,只露出小半边脸,莹白莹白的,看不分明,好像是熟睡过去了。 “阿舅……”敖七开口,“没事吧?” 裴獗:“受了点小伤。” 敖七观察着他的眉眼,试图寻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可裴獗面无表情,什么也看不出来,他无从猜测两人在山洞里那么久,都发生了什么…… 山地上泥深湿滑。 下山搜寻的队伍共有三支,他们在山路上又碰见了另外一队。 大家都是徒步下山的,这样的山势和道路,没有车辆可以通行。 敖七看了裴獗好几次,鼓起勇气。 “阿舅累了吧?要不我来……” 裴獗:“前头带路。” 敖七喉头微微哽了一下,弱不可闻的应了一声,提着环首刀走在前面,将拦路的枝条杂草悉数砍翻,就如同在拿它们发气一样…… 雨后深山有鸟鸣。 冯蕴稍稍恢复意识的时候,身子是轻盈盈的,头很昏沉,好像有个火炉子困住了她,动弹不得,浑身都在冒汗。 她想睁开眼睛看一看,眼皮也异常沉重…… “再忍忍。”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 “就到信州了。” 有点小温柔。 冯蕴眼皮翻了翻,没吭声。 裴獗的情绪向来矛盾。 她不懂。 也没有力气去懂。 身子慢慢地放松下来,一个头好似两个重,难受得如同死过一回,但是没有山洞里那种焦渴的感觉了。 马车的摇晃间,她又沉沉睡去。 “可怜的。”濮阳九盘坐在马车的小几边上,看着裴獗怀里的女郎,摇了摇头。 “看来是不信任我,没好好吃我开的药调理。” 裴獗低头看一眼怀里那张红润润的脸。 “严重吗?” 濮阳九沉吟,半晌才抬起眼皮。 “不好说……” 见裴獗眼里有冷光扫来,又叹口气,“你瞪我也没有用。当初她中毒时,我便说过,药效极烈,需得调整很长一段时间方能痊愈。显然,人家没当回事,根本没吃我开的药……” 濮阳九有些不高兴。 他认为是冯蕴不认可他的医术。 哪里知道,冯蕴本就是不想此生再经历生育之苦、丧子之痛,根本就不想调理…… “药物残留会这么久?平常也不见异常。”裴獗说着,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皱起了眉头。 这阵子蕴娘确实三番五次来挑衅他,难不成与身上的残毒有关?所以,也并非不见异常。 “当然。”濮阳九用一种内行看外行的表情斜视他,坐过去往他挪近一点,刚碰到冯蕴的脚,裴獗就踹了过来。 濮阳九嘶一声,啐骂。 “见色忘义。罢了,不说也罢。” 裴獗:“说。” 濮阳九翻个白眼,细思一下,嘶声询问,“你说她先是浑身长丘疹,然后才有了失态的反应?” 裴獗嗯一声。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