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贺洽回到安渡已是半夜。 听到贺传栋的话,他披着一身夜露,又紧赶慢赶地打马去了玉堂春。 冯蕴没有睡,一盏孤灯燃在面前,她静坐而候。 看她衣不解带地枯等,贺洽有些意外,连忙行礼。 “女郎久等了……” 冯蕴道:“贺君客气了。你该差个人来传我,我过府来见你便是,怎可劳驾你亲自跑一趟?” 贺洽摆摆手,叹口气坐下来。 冯蕴看着他的脸色,赶紧让小满上茶。 “贺君如此焦急,可是信州有什么消息?” 贺洽苦笑一声。 无须多说,他也知道冯蕴找他的意图。 以前收冯蕴的“礼”,是答应过要传达给她的。 可…… 贺洽迟疑一下,再次叹声。 “不瞒女郎,我今日去万宁,便是与窦兄商议,眼下的对策。” 万宁郡和安渡郡,都留有北雍军的驻军,维持日常政令,目前淮水湾大营也有裴獗的兵马留守,以做后援。 “大将军奇袭并州,本是一步好棋,岂料,虎贲和龙骥军,无视大将军令,以粮草不足为由,迟迟不肯发兵来援……” 大将军领晋国兵马,虎贲和龙骥两军虽然不是裴獗的直系,但也要听大将军军令行事。 这个节骨眼上,两军故意拖延,无疑是将北雍军推入火坑。 这是贺洽怎么都想不通的事情。 “我和老窦猜想,会不会是朝中有人作怪?” 又道:“可我们猜来猜去,也想不出是何人如此大胆……” 贺洽常年在军中,对朝中的事情并不知情,在他的眼里,大将军有从龙之功,对李家来说,那是莫大的恩情,丞相李宗训是万万不会从中作梗的。 “那便是虎贲和龙骥的领兵有了异心?可不听大将军令,朝廷是要治罪的!何况得罪将军,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冯蕴来前,并不知道形势这么严峻。 她从金戈嘴里听来的,包括前世的经验,只知眼下北雍军大营里的三位将军,和萧呈勾结,有可能会背刺裴獗,没有想到李宗训的动作会这么快。 前世李宗训对裴獗是千般万般地示好,甚至不顾女儿名声,那般笼络…… 这些变化,难道是因为她的改变带来的? 冯蕴迟疑着问:“你们可有想出对策?” 贺洽捋须而叹,道:“我和老窦必将死守安渡和万宁,以使将军背后坚实,不会腹背受敌……” 冯蕴点头,“如此正好。” 又问贺洽一句:“将军可有消息传来?” 贺洽摇摇头:“正因没有,我心下才会慌乱。” 说到这里,他突然撩起眼帘,安抚冯蕴道:“女郎不必害怕,将军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岂会在并州翻船,你且安心吧……” 顿了顿,他又犹豫地道:“即使当真有个万一。将军也早为女郎想好了退路,贺某会为女郎大开方便之门,容女郎自去。” 冯蕴一怔,“这是将军说的?” 贺洽有些犹豫,“将军交代,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对女郎说这些丧气话。”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