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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国,灵州。
此地临近西夏国都,街上人流密集,商铺林立,颇有几分大城气象。
肩膀搭着狐皮,提笼叫卖干货的猎户;推销胭脂水粉的油头小贩;满身油烟味儿,招呼外地客商进屋吃饭的跑堂小二;牵着背负货物的驴子,吆喝“借过”,汗味儿间隔三丈都窜鼻子的壮劳力;偶尔还能看见身配刀剑的江湖人士驱赶挡路嬉戏的孩童。
一辆马车往道路尽头的悦来客栈驶去,后面跟着乌老大、端木元、葛二仙等人,再往后有几名西夏一品堂的武士跟梢,听说是王妃下得命令,要赫连铁树密切注意面生的武林人士。
楚平生躺在马车的车厢里,下面是一条浅黄色夏被,怀里抱着个纳凉用的竹夫人,只有七八岁模样的巫行云坐在他的身后,拿一把绘有仕女图的大号团扇给他一下一下扇风。
“风动竹生香,但惜夏日长。”
他捻起一粒坠着水珠的紫葡萄丢进嘴里,侧侧身,指着大腿说道:“别扇了,来给你家公子捶捶腿。”
巫行云握扇柄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恨不能把手里扇变掌中刀,一刀下去给他砍个身首异处,血溅香车。
“干嘛呢?我说话你没听到吗?”楚平生头也不回,又指指自己的大腿:“难道你在缥缈峰上就是这么怠慢主子的?”
巫行云强压怨怼,提起裙摆走到后面跪下,伸出一对粉扑扑的小拳拳,在他的腿上轻轻捶打。
楚平生捏起一粒葡萄丢过去,正中她的额头。
“你早上没吃饭吗?大力点儿。”
巫行云低眉顺眼,手下力道重了不少,谁想片刻功夫又挨一发紫葡萄。
“重了。”
她一抬头,下意识要骂人,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卖进青楼,看到那些一身臭汗的苦力没有,让你天天伺候他们。”
他说这话时,马车正好经过一家青楼,牌匾上红底花边,上书“迎春坊”三个烫金大字,檐角垂着轻摇慢晃的大红灯笼,因为时近正午,姑娘们都在休息,下面朱门紧闭,几个穿着破衣烂衫的乞丐袒胸露怀,光着脏兮兮的脚丫子偎在墙角,不时往飘出阵阵香气的窗户缝喵两眼,满脸猥琐气。
得整死他!得整死他!得整死他!
巫行云快被他逼疯了。
吁……
马车停下,段誉掀开纱幕:“师弟,乌老大说天太热,先在客栈休息一阵子,等天气凉快一些再赶路不迟。”
“毛病真多。”
楚平生嘟哝一句,从车里跳下,带着新收的丫鬟往前边客栈走去。
乌老大和端木元闻说一脸不爽,这大热天儿,他一身冰寒功夫自然不畏酷暑,别人呢?大中午的闷头赶路,没等到缥缈峰就得热死一半人。
黎夫人凑近二人,指指一路尾随的西夏一品堂武士:“这群人讨厌死了。”
乌老大说道:“幸亏我们是分头行动,如果一起前往灵鹫宫,怕是还没到地方,就引来西夏军队的围剿了。”
……
顿饭光景后。
悦来客栈后方菜园。
呀。
门扉轻动,一個穿着白裙的小女孩儿推开一道缝隙挤进院子,蹑手蹑脚地走了两步,看见用木条子、麻绳编扎的鸡舍,顿时眼睛一亮,快步上前,抓起里面最威武雄壮的大公鸡,拧住脖子用力一掰,那乱蹬乱叫的公鸡顿时气绝。
她来不及清理鸡毛,一口咬向公鸡的脖子,感受到温热的鸡血流进嘴里,舒服地哼了一声。
从六岁开始,她便修练逍遥派三大内功之一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此功本不适合女子修练,但她生性好强,又贪慕功法威力,便没把逍遥子的话放在心上,执意修练此功——这点从李秋水只敢在她返老还童时搞事,平时躲在西夏皇宫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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